谈东亚四强赛——让输球来得更猛烈些吧

    “八天代理教练”傅博扛着卡马乔扔掉的“巨大包袱”,队员带着1比5输泰国二队的“巨大阴影”,国足即将出征鸡肋般的“东亚杯”。赢无人喝彩,输却要背千夫所指?临行不见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之悲壮,只有“但求输的不太难堪”。面对日韩澳亚洲三强,国足球门笼罩在一片不知将如何被洞穿、如何被肆虐的疑云中。
    但既已0比8客场遭巴西痛殴过,1比5主场被泰国二队羞辱……,中国足球还能输到哪去?既已输至“赤条条”,何不索性“横下一条心”、扔掉所有牵挂,既然可能、大概、差不多还要输,那就让输球来得更猛烈些吧!就像高尔基笔下的那只海燕,准备好了要迎接磨难,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!
    若输了这次就会触底反弹,就勇敢地去迎接、拥抱它,若傅博和队员真学会了扔掉一切牵挂,心无旁骛投入比赛,获得精神上的涅槃重生,谁说就不会再平日本、胜韩国?若如此,从哲学上讲,国足已立于不败之地。
    从技术上讲,中国足球已输的够多,但从哲学上讲,输的还不够多,够多就会“物极必反”,这是个真理。
    当今已是科学、技术能解开几乎所有“为什么”的“超现实时代”,哲学已或多或少被边缘化了。但哲学是什么?是世界观,是藏在一堆表象背后的深刻原因。
    哲学和科学都认为,这个世界上无一物毫无用处。人见人烦的蟑螂是这个世界上存活时间最长、适应能力最强的生命,“四害”之首苍蝇自身携带的抗生素比青霉素强600倍……中国足球输球当然也如此。中国足球一路输来,其线索和哲学上的意义其实已清晰无比。
    上世纪70、80年代中国足球刚输球那会,所有总结和反思都只限于场上技术层面,临门一脚差,缺中场核心、缺高中锋、缺长传……,近十年内,中国足球最精辟的总结是——“技不如人”。但技术和细节问题越解决越多,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,就有人想起请外籍教练,于是就有了施拉普纳“一个德国人,为了中国人民的足球事业,不远万里来到中国”。若一直赢着、或非输的如此刻骨铭心,很难想象中国足球会如此快打开“国门”。
    施拉普纳只是一个象征,其意义早远远超出足球。与打开国门同时开启的还有中国足球的职业化。这一飞跃般的认识为何来自中国足球?为什么是足球在中国体育、乃至整个中国社会的改革中成了急先锋?——因为一次次惨败后刮骨疗毒般的痛苦反思。
    神奇教练米卢率国足打入2002年世界杯,沈阳五里河体育场一夜间竖起几十尊雕像,多少人以为中国足球从此一马平川了?但一次短暂辉煌掩盖了多少病入膏肓的问题?至少是收黑钱、吹官哨的陆俊晚抓了十年,假赌黑多祸害了中国足球十年。一边忙着竖雕像,一边忙着歌功颂德、沾沾自喜,又如何能看到自身的问题?
    职业化也没能挽救中国足球,连续三届世界杯预选赛没进十强赛,世青赛、世少赛预赛连续出不了线。阿里汉不行,杜伊不行,卡马乔更不行,世界名帅根本不管用,中国足球如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漫漫长夜,谁还会再说、再相信“失败乃成功之母”那句充满哲学智慧的古训?
    一则尚未最后证实的“传言”如同拨开满天乌云,“足协将从体育总局剥离 真正管办分离将去行政化”。据有关方面透露,国足惨败于泰国终于让“高层”痛下彻底改革足球体制的决心。“去行政化”、“政府机构管办分离”已说了多少年?为什么这次又是中国足球弄出了最大的声音、受到极大关注?以至于可能成为整个社会“去行政化”的“前锋”?——还是因为输球,而非相反?
    简单地说,中国改革开放走到今天,很多重大突破都与中国足球输球有关。这并非耸人听闻。中国足球的问题一定要在先在场外、然后才能在场上得到解决?这也是中国特色?但若解决了场外的问题,中国足球场上打进世界杯、取得好成绩还会是个问题吗?根本不是问题!
    勇敢地去拥抱中国足球场上失败!让中国足球失败的风暴来得更猛烈吧!

(周继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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