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百味——回忆12年前的古巴击剑赛场

    天安门9.3胜利阅兵日的方阵中,有来自古巴的方队,这一下子勾起了笔者2003年在古巴采访击剑世锦赛的一些亲切回忆。
    19岁的谭雪,上届世锦赛中国队唯一的金牌选手,本届仍被寄予厚望。她打得最漂亮的是8进4时淘汰美国选手、半决赛时击败波兰骁将的两场。特别是半决赛打到4比5落后一分时,她脚下未稳,仰面倒在剑台上。当她重站起时,才发现右脚崴了。但在教练和队友们焦灼的目光中,她咬牙活动几下后,又戴上头盔重新上阵,竟一气连得3分,反以7比5超出,最后是以15比10的大比分胜出挺进决赛的。
    而在距卫冕只有一步之遥的与罗马尼亚选手决战中,她一上来就连得两剑,2比0领先,让人看到了希望。谁知,谭雪越打越变得保守起来,甚至多次被对手逼到了底线,其中还有一剑是在谭雪已无退路的情况下造成绝杀的。看台上的队友们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大家甚至开始异口同声地喊起来:谭雪,往前打!谭雪,往前打!3平、5平、7平后,谭雪的被动状态依然无变,竟一气连丢6分,成7比13的悬殊结果。但当看台上的罗马尼亚拉拉队已准备弹冠相庆时,谭雪突又反弹,连得4分。而当对方又胜1分成14比11的绝杀状态时,没有放弃的谭雪奇迹般地追成14比14,看台上的中国人全都兴奋地站了起来……令人窒息的最后一剑闪电般结束,双方得分指示灯几乎同时亮起,但裁判判定罗选手进攻主动得分。
    在场外深替谭雪惋惜的笔者,对她的一队友说:若说顽强的精神,谭雪应受称赞,但出现如此幅度的分差背后又反映了什么呢?谭雪只要再主动上手一点,结果可能将会是相反的。队友颔首:谭雪今天太被动了!
    说点轻松的吧。
    赛场广播一介绍中国队谭雪时,按西方的习惯,总念成“雪谭”,但怎么听怎么像“血坛”,逗得队友和华人观众都乐。
    一有中国队比赛,其他没比赛的队友就组成拉拉队,“中国队,加油!”的口号,也使周围一些观众因发音简单而跟着一块儿喊。可虽说简单,但总把“加油”给喊成“虾油”。
    由于拼杀激烈,运动员摔倒在剑道上的情景频频出现,而一名意大利女佩选手摔倒的姿势,是一个景自天成的体操动作——180度直体大劈叉,一个标准的女子平衡木动作。引得掌声一片。
    罗马尼亚女佩选手夺冠后,她刚摘下头盔,教练就跑上台把已拨好号的手机送到她耳边,显然这是一个给亲人报喜讯的电话。
    决赛场地的体育馆正上方,有一幅巨大的切·格瓦拉像,场内许多古巴人身上的T恤也印着这位古巴民族英雄的画像。古巴电视台每天的节目中也都有格瓦拉的镜头,包括本届大赛的决赛录播前,也会有相关的宣传片。足见格瓦拉在古巴的影响。
    国内的主流新闻媒体对本届赛事也给予了超过前几届的关注,除中国体育报外,人民日报派出了随队记者,中央电视台派了一4人转播小组,新华社还特意从驻墨西哥分社抽调一名摄影记者赶来,配合其驻哈瓦那分社的文字记者发稿。媒体阵容虽然赶不上其他一些赛事,但对击剑赛来说已是破天荒了。
    本届比赛半决赛之前的所有比赛,都是在一个改装的展览馆内进行的,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极少,人们自由出入。记者也始终没有领证件,但一样进进出出。早知这样,当初那么繁琐的报名程序真可免掉。
    最搞笑的是,中意女花比赛中,不知从哪儿进来或谁带来的一条小黑狗,突然窜上了剑道,恰跑到中国队员脚后时,她一退步吓了狗一跳,更吓了自己一跳。黑狗调头跑到裁判前,摇尾乞怜,像是要吃的,比赛只好中断,最后由两名警察强行将其“押”走。  

(史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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