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场上的攻防通常被称为“全攻全守”，新闻发布会上记者与主教练之间的“攻防”叫什么？唇枪舌剑，虽无身体、速度、力量的对抗与冲撞，但也“火花四溅”。
    荷兰智利之战结束后，智利队教练桑波利首先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，这位身高不足五尺的阿根廷人脾气火暴，曾在世界杯预选赛上临危受命、率智利一举出线。桑波利滔滔不绝讲了十几分钟只有一个意思——不服，他说荷兰队踢得太防守了，不像“踢足球”……
    几分钟后，戴着一副白边眼镜的范加尔风度翩翩地登场了，与去年6月份到中国热身时大病初愈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    与桑波利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滔滔不绝不同，范加尔的回答很简练、很认真。他英语很好，但他选择了翻译译成荷兰语后再回答。
    记者问，有没有考虑下一轮会碰上谁，巴西、墨西哥，或克罗地亚？答曰：此非我所能选择的，我们只能打好我们的比赛，任何打进前16名的队都值得尊敬。问：两个替补上场全进球了，有什么秘诀？答曰：比赛有其自身必然的发展进程，两个替补都进球了纯属偶然。问：你即将执教曼联，你会将世界杯上表现好的荷兰队员带到曼联去吗？答曰：曼联是一个伟大的俱乐部球队，但现在和曼联没关系。问：荷兰小组赛连胜三场，是否是本届世界杯至今表现最好的球队。答曰：前两场裁判莫名其妙判了荷兰队两个点球，荷兰队很可能会因此输掉那两场比赛，赢了比赛是运气好，还有罗本的黄牌和范佩西的两张黄牌，都是“莫须有”，这一场裁判很不错……
    本来新闻发布会就会如通常般快速、平淡收场，但接下来的两个问题却“激怒”了范加尔。
    一位记者问，刚才智利教练说荷兰队根本不想比赛（意思是太防守扼杀了比赛）……范加尔回答说，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，我对智利队教练说什么不感兴趣。
    一个欧洲记者接着问，那你为什么排出了5个人防守，让前锋库伊特打后卫？范加尔顿时就变脸了，厉声反问：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，什么叫攻势足球，什么叫防守足球？”该记者完全没想到范加尔会如此反问，急忙说，我没别的意思，我只是说我看到的。
    范加尔立即反击说，我也说我想说的。你问我，我回答，我问你，你也回答。攻势足球和防守足球的不同在哪？只是前面几个人，后面几个人吗？你要看对手的情况、自己队员的情况，场上的变化，荷兰队防守得很好，没给对手留下机会，荷兰队进攻也很好，进了两个漂亮的进球……
    在场的百余名记者都在听着范加尔“训”那个记者。范加尔说完，另一个记者接着为那个挨训的记者说情，“他其实是好意，荷兰队的确是更注意防守……”
    此时的范加尔才开始从技术细节上讲了几句，“范佩西停赛，若我还前面排出三个人，罗本和伦斯就需要不断回撤、参与防守，来回奔跑，我先把后防站好，库伊特盯住对方的前锋，罗本和伦斯只需全力突破、下底……而且，无论什么打法，都必须根据球员的能力来考虑，任何打法都必须以能实施和最后的结果来检验……”
    新闻发布会成了范加尔在讲课……
    新闻发布会结束了好一会，那两个记者还在混合区里讨论，荷兰队这场是433，不，是532……

（周继明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