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弗森在中国的高人气毋庸置疑，虽然近几年在中国球迷面前曝光的机会越来越少，但这似乎反而让球迷们对他的期待变得愈发强烈。与北京队的比赛，正是球迷们爆发这种感情的时候。

    北京队与美国传奇明星队比赛的前一天，我到美国明星队球员下榻的酒店进行采访，在酒店的大堂，聚集了很多希望有机会能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艾弗森球迷。

    我与其中一位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球迷攀谈了几句，艾弗森的海报、球鞋占满了他的双手，他的一句话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，“我就是因为艾弗森才看的篮球”。

    这种“因为艾弗森才看篮球”的球迷，在比赛当天的五棵松球馆聚集到了一起，球馆外到处可以看到苦苦寻找球票的球迷。费城的3号球衣、印有纽约洋基队徽的棒球帽、五花八门的地垄沟发型……这些艾弗森曾经的经典穿着与标志性装扮也随处可见，我更是看到了不止一位将“忠”字用记号笔写在脖子上的球迷，字体和位置几乎都与艾弗森的文身没有差别。

    比赛里，艾弗森4分、3个篮板、2次助攻的表现多少会让人感到失望，进攻欲望也不强，但球迷们从来没有吝惜过自己的呼喊。艾弗森上场时的尖叫、组织进攻时的欢呼、选择传球时的叹息……这是一场可以“听”完的比赛，因为置身球场中你能通过声音判断出艾弗森场上的动向，清晰地体会到球迷们的情绪随着艾弗森的比赛节奏而起伏。

    艾弗森在赛场上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，虽然赛前有人说这场比赛是艾弗森在中国的一次“面试”，让CBA的球队考察一下他的竞技状态，但显然艾弗森的状态并不出色，也并没有真的把这场比赛当作展示自己的机会。他的双腿细得有些可怕，每次触球后几乎都会第一时间把球传出。虽然有几次漂亮的突破，还在运球时把方硕晃了一个趔趄，但这也就是他全场比赛仅有的几个亮点。

    然而球迷并不在意这些。第四节比赛进行过半，全场球迷几乎都不再关心场上比赛的走向，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坐在替补席上的艾弗森。尽管艾弗森已经脱下球鞋，并将标志性的长护臂摘下，表示自己已经不会再上场，但是球迷们仍然整齐划一地发出“AI（艾弗森）”的喊声。

    艾弗森身旁的美国球员和他开着玩笑，指着看台显然是在告诉艾弗森他应该满足球迷们的愿望再次上场。艾弗森开心地笑着，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观众席，毫无征兆地把一只已经签好名的球鞋扔上了观众席，扔到了离我不到1米的地方。

    球迷们抢到了一起，最终的幸运儿享受着人们艳羡的目光，剩下的球迷们等待着艾弗森再给他们一些意外之喜，但艾弗森只是静静地坐在替补席上，聚集了万名球迷的球场也似乎因为艾弗森的沉默而变得无比安静。比赛结束的哨声打破了这种寂静，球迷们仿佛如梦初醒，再次齐声呼喊着艾弗森的名字，但艾弗森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球员通道之中。

    岁月磨去了艾弗森的桀骜，他自己也坦言重回NBA的机会已经很小，但是他表示对篮球的热爱始终强烈，尤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还能看到他们的老爸在球场上拼杀的样子，特别是错过了自己NBA岁月的小儿子，“他是我坚持打下去的动力。”艾弗森说。

    比赛结束已经很久，五棵松球馆外仍然能看到三五成群穿着艾弗森球衣的球迷，互相讨论着艾弗森比赛中的表现，抱怨着艾弗森的队友没能将他的传球转化为助攻，仿佛他们是走在前往赛场而不是回家的路上，仿佛艾弗森的身影没有消失在球员通道里，而是从来没有离开过。

（关  曌）